情味之舞

夜麟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故乡了。他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七年前来找妹妹幽溟。他没找到妹妹,只有上学时的同桌银血和他讲,他的妹妹早就抑郁成疾死了,还领着他去墓园看了碑。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执行任务,那个任务目标把他老板的外甥脑子砍傻了,现在逃逸到这里。月华城是千年古都,城里领导名义上为了保护古迹,铁路很少,轻轨更是没有。夜麟的父亲就是上一任领导,后来据说被抓到和黑社会勾结、畏罪自杀了。夜麟坐在客车上,看路边的积雪。十年前他和父亲打起来,闹到离家出走,结果真的就没想过那幢大别墅。到了小旅馆之后夜麟把装备收拾齐整,靠在窗框上抽烟,难得地有些耐不住,往街底的酒吧里去了。

该说不说,夜麟的爹别的不行,给小孩的基因是真不错。夜麟窝在酒吧最暗处喝了两杯,前后已经有四个齐逼短裙上来搭讪,还有个骚0,都被他的臭脸轰走了。旁边有一桌的女生明显还是未成年,一堆男的拿“操你妈”来划拳,有个女生输了好几次,男的就往她嘴里灌酒,灌到她脑子都不清楚、脸上的浓妆也糊了一片。早几年夜麟还会出手解围,现在也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莫名想起他和妹妹偷喝老爹的洋酒,他有点记不得两个人喝醉之后有没有亲嘴了,但是妹妹红着脸偎在他怀里的模样总是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夜麟又喝见杯底。

接下来两天,夜麟也没啥事情,白天在旅馆睡觉,晚上在酒吧拒绝男男女女。第三天晚上,夜麟得到消息说目标躲在纺织厂里,让他赶紧解决下。干活效率很高的夜麟立刻出发了。这家纺织厂的环境不咋地,污染蛮重的。挺老的厂子连监控也没装几个,夜麟随便一翻墙换身工作服就混进去了。夜麟的专业素质太好了,他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扮成像模像样小学徒的家伙,但是那家伙居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嗖地溜了,还掏出一把破烂手枪往夜麟这打了两枪,动静还挺大,把那整个车间的夜班女工都吓跑了。然后就是一场猫追老鼠,不过夜麟爬了管子走了近道,把人截下来直接崩了,确认人死后又稍微伪装了下现场,看起来有那么点儿自杀的意思。

夜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从原来的路离开现场,他从某个黑漆漆的车间门口走过、突然被抓住了胳膊,下意识就把手枪对准了人脑门。月光这时候从很高的窗户里照进来,这是个纺织女工,她把头巾和口罩摘了下来。“哥。”

女人有一头非常美丽的黑色长发,散开来落在夜麟的手套上。夜麟愣住了。后来夜麟什么也没说,他迅速拉着妹妹打车离开。的车上二人依然什么都没说,夜麟也没问幽溟住在哪里,只是报了旅馆的名字。夜麟借着路灯光线瞄了几眼幽溟,记忆里她在学生时代就是一天收一百封情书的小花儿,现在竟然更加明艳,成了这般大美女。后来下车,幽溟低头跟在夜麟身后,她的中跟鞋踩在楼梯上有“登登”的声响,等到开房锁时,夜麟才和她说话,“我们明天就去挑镯子”。门开了,夜麟没分清是谁先揽住对方,就开始接吻,脱衣服。夜麟的手和嘴从妹妹的腿袜边沿向上,直到妹妹下面的潮湿。最后他进入了。

做哥哥的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夜麟梦到小时候住的月华湖,他戏弄妹妹的时候打碎了水罐,水淌了妹妹一身,他拿来干净衣服后妹妹在他面前脱下湿嗒嗒的内外衣裳,他拿去挂晾衣架。夜麟睁开眼也没细想这个没头没尾的梦是不是记忆里的一块。昨晚做完之后兄妹俩没穿睡衣就躺下了,此时幽溟正挨着他睡,一团乳房贴在他胸膛,吐出来的呼吸打在他脖子边。他伸手拨开幽溟面前的几绺鬈发。

快傍晚的时候幽溟记起哥哥的允诺,赤条条的大美女从下往上穿戴起来,她套好黑丝在地毯上踮着脚走路的时候,夜麟走过去半跪在地上像捧着古董宝贝一样仔细地爱抚细吻。“变态。”妹妹戳了戳哥哥的额头。于是哥哥干脆直起腰板去吃妹妹的阴部,把人惊了惊,又抓住妹妹的屁股往下按。幽溟的喘息声和脸上的红潮渐渐起来。后来夜麟把妹妹放倒在床上,自己去洗手间解决裤裆事。七八点了两个人才牵着手出房间,夜麟细细碎碎地讲了一堆段子,妹妹的笑声沉沉的,低着头,脸就差夹进胳膊缝。

夜麟带幽溟去了附近商场。妹妹认真地挑选、试戴手镯,哥哥看来看去,只会说好看,但是还是觉得不够精致。“可惜没有十年前的那种款式了。现在不流行细镯子,叠起来也不会发出声响。谁叫你当时弄坏了它们。” 幽溟咬着食指,从最后一家铺子前走开。外面雪下大了,夜麟趁妹妹不注意,团了一把雪球砸在妹妹屁股上。幽溟转过来一脸烦恼,刚弯下身,又被夜麟拉起来、架在后面,夜麟轻轻颠了下,提起妹妹的双腿,背着人往街沿上走。幽溟把头搁在哥哥脑袋一侧,鼻息又扑上夜麟的脖子。幽溟指挥着夜麟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夜麟照办。后来夜麟把妹妹背进了酒吧,两个人在最暗的位子上喝掉了同一杯,路过的酒吧老板娘对旁边桌子说原来名草有主我操这女的咋这么漂亮。兄妹俩借着酒兴在舞池里转了几圈。

夜麟抽时间给老板回电说任务完成了等下次有活儿再喊他。幽溟也在捯饬手机设置。夜麟凑过去一看发现妹妹收到了一打未接来电正在拉黑名单,他拍了下妹妹的肩膀、趁人不注意把手机抢过来,妹妹急着要拿回。“不是厂子里打来的吧。”夜麟把手机举得很高。两个人在床上争了会儿,妹妹突然瘫坐着蔫蔫地,说“我结婚了”。做哥哥的听了这话一拍脑子这还了得,意料之中但是亲耳听见还是很不舒服。夜麟把手机扔到床上哪里抱着幽溟开始亲妹妹的脸颊。幽溟情绪低落,没掉眼泪。

在夜麟的努力下他很快就在月华城租好房子,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一个妹妹搬进去了。幽溟自从两人相遇后再没去上工,也不接那个丈夫的电话。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夜麟在幽溟的言语碎片里大概知道了自己不在的十年里幽溟周围发生了什么。幽溟眼睛湿漉漉的:“你走之后我也买了车票要跑,在站台上被我爸和佣人抓回去了。”被抓回去之后妹妹还是隔三岔五要离家出走,大领导爹突然就管住了这个十多年没在乎过的小孩,干脆把她关进别墅屋顶的阁楼,书也不让读了。等到年纪,幽溟被她爹安排嫁给了一个大她好多的公务员,在她爹倒台事后丈夫对她开始不问不应,来了就是婚内强暴(幽溟说她从网上学到的这个词),她则吃了没文化的亏进厂做夜班了。

“我看到你的墓碑以为你死了。”夜麟给幽溟削苹果,切好放进盘子。幽溟在织围巾,她摇摇头。哥哥往妹妹嘴里放了一颗切块。幽溟说她被关在阁楼的时候差点饿死,还进医院抢救。她眼珠子一转,又加了句,她还去上环了。夜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妹妹放下手里的毛线,刚要解释,就看见哥哥摇了摇头。夜麟问她什么时候去取出。

夜麟找了份麦当劳晚班的工作。他本来就在苦境麦当劳干了五年,杀人只能算兼职,不过梦想职业依然是育婴师。幽溟总是在家里(兄妹俩已经把出租屋称呼为“家“了),打打毛衣,喝喝小酒,或者是用夜麟的账号网购。幽溟不怎么化妆,但是会涂几下夜麟买的口红。夜麟每周去一次超市。幽溟早上说她好像快来月事了,于是夜麟就按照记忆里妹妹惯用的牌子,每种尺寸都买了两包,顺手还抓了暖宝宝和红糖。后来弄脏的床单还是夜麟洗的。至于手镯,夜麟在城里跑了好几处手工作坊,终于在一家回收金银器的老铺子里找到了尺寸足够细、分量足够重的,累了脚程的哥哥回家之后发现妹妹在他的衣服上自慰,东西随便一扔,洗了手放进妹妹的下面。

不过幽溟还是出事了。傍晚她下楼拿快件回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捂住嘴巴,整个人被踹进门里。幽溟的丈夫反锁了门,抓着她的头发大声吼她“荡妇”“婊子”“烂逼”,幽溟的脸磕在桌沿上(夜麟之前贴了软垫,但是猛地撞上去依然很痛)立刻就青肿起来。男人把幽溟弄得浑身是伤、神志不清后,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撕开幽溟的衣服、脱下裤子对准幽溟的巢穴狠狠冲击。幽溟就如同死人一样毫无反应,连眼皮也不眨。男人的下半身又是一撞,屋子门被砸开了,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已经被夜麟敲进墙里,又被架起来,夜麟两臂肌肉一发力,脖子断了。夜麟把外套披在妹妹肩上,拢紧了进怀里,把她抱到洗手间,清洗妹妹的下体,拿药处理伤处。“……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流了好多血,你擦着擦着,就开始用嘴接。”妹妹声音在发抖。夜麟不说话,静静地给幽溟梳头。夜麟把妹妹放回床上之后,连夜处理了男人的尸体,分尸掩埋包括很多专业手法略,还把男人的手机公文包汽车都解决了。他每次干这事的时候都会想自己死后会不会也被处理干净,还是被随意抛尸。感觉后者可能性更大。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妹妹又会做什么,心里暗暗决定要多攒钱。夜麟倒腾挺久,回到家里天快亮了,幽溟睡不着、喝掉了一壶热水。他直接拿起幽溟的水杯,被烫了一下,舌头麻麻的,干脆舔了舔妹妹的嘴唇。

这是我的妹妹呀。夜麟心想。等春天来了,一定要和妹妹去月华湖。